9/365 911 Memorial

2012/5/5 911 Memorial, NYC

第一次來Ground Zero是911發生後不久，這裡還是平地。將近十年過去，2011年已經是911十周年。

來到美國之後才漸漸認知到美國人、特別是紐約人對911重視的程度。十周年那天來了一趟，可惜的是這天911 Memorial只對家屬開放。場外人潮滿滿，最醒目的是從各州來的警察和消防員，站滿街邊也擠滿旁邊的bar，悼念也同歡，向來是美國人習慣的追思方式。當初世貿中心的所在地，成了從地底投射出的兩道光束，遠從河的另一頭都可以清楚看見。我遙望著，忍不住試想這兩棟樓當初的高聳與輝煌。

911 Memorial在周邊的高樓群建好後才會正式對外開放，現在要參觀，都得事先上網預約Visitor Pass，並且通過機場規格的安檢，繞一大圈才能進入。我預約了兩次都沒成行，看照片望梅止渴了好多個月，今天終於進去一探究竟。

我其實對於公共建築的感受力不高，但是第一眼先見到South Pool，它的簡潔和壯觀，讓我幾乎屏息以對。911 Memorial是由建築師Michael Arad和Peter Walker所設計，從來自63個國家的5,201件作品中脫穎而出。池水由上往下流，形成的是北美最大的人造瀑布。或許是因為大部分的知名建築物都是從平地而起，所以總讓人習慣性的將視線往上延伸，這特徵在紐約又特別明顯，所以當我見到一個向下流的設計，其實花了點時間去調整感受的角度。

池的四方刻滿了將近3千個名字，來自1993年世貿中心和2001年的911受難者。對我而言它們都是歷史，而當下也許正有著受難者家屬擦身而過。來到這裡，我想起2001年那一晚在台北家中，自己盯著電視不可置信的表情，想起2004年來這裡，重重鐵牆圍起的廣場中間，仍高聳著看來悲傷的十字架，再想起2006年，在電影公司狹小試片室看著”World Trade Center”這部911電影，然後飛到泰國採訪男主角Nicholas Cage。

Nicholas Cage私下挺親切，但當時鏡頭前板著臉孔極其嚴肅，我想是911這主題本來就沉重。我問他，有些人批評這樣的電影是勾起傷痛，你覺得呢？蠻喜歡他當時的回答。

“No one is putting a gun on anybody’s head and say you have to see this movie. If you don’t want to see it, don’t go.” “But I happily believe that it’s healing to look at tragedy and to learn from it, to learn from mistakes, to learn from different paths in life that could be painful.” “Shakespeare was a great playwright. He didn’t just write comedies, he wrote tragedies as well, and those was among his best plays. People learn from hardships.”

歷史已成歷史。十年過去，我的確相信紀念的目的不是要人重新記起傷痛，而是一段璀璨故事和戲劇性的殞落本就值得留下，然後你學著回想、學著記憶、學著解讀歷史、學著學習你還有許多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