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365 Lael Brainard

2013/7/15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DC

布雷納德(Lael Brainard)是美國財政部負責國際事務的副部長(Under Secretary of the Treasury)，是美國高階官員中難得的金髮長腿美女，另一個著名身分，則是前亞太助理國務卿坎貝爾的老婆。他們兩人一外交一財經，可說是美國政界的完美夫妻檔，同事說這個搭配，讓人想起House of Cards的主角。

這天她在美國智庫談剛結束的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和即將到來的G20財長會議。這是我第一次聽她說話，十足官員氣息，話說得很圓，用字遣詞都像是精美包裝過的，沒有稿但聽她講話就像是在念稿子的內容。

由於對話僅有的那一兩項實質成果已經說爛了，所以這次希望能從她口中，多了解一點中國政府的經濟改革思維。中國財政部長樓繼偉當時在記者會上一句，"今年中國的預期增長是7%"，不知是說漏嘴還是一時口誤，引發國內喧然大波，認為中國政府是不是為了結構改革，已經繼續下調容忍底限，儘管官方新華社隨後更正為7.5%，但樓繼偉這番話仍然成了羅生門。

所以我問布雷納德，根據她跟中方互動後的理解，中國政府是否願意為了長期的結構改革，而犧牲短期的經濟增長? 結果布雷納德的回應，大概只有第一句有新意，就是"In our discussion, we didn't see a trade-off." 我的理解是，中方在與美方的溝通過程中，並沒有強調必須犧牲經濟增長的立場，(或是就算有，中方也沒讓美方知道)。

她說她所看到的是，中國為了提升生活水平和增長，就必須承擔這一系列相當具挑戰性的改革，並且進一步實施改革開放進程。她同時也認為，從中方願意啟動雙邊投資協定的實質性談判，和建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以至承諾進行的利率及匯率自由化進程，都能協助中國繼續朝平衡及可持續性轉型，並有助於中美甚至全球的經濟增長。

說到底她其實只說了一句新話，然後後面的就是把這次成果的內容再複頌一次，而且她回答時幾乎都不太看著你回答，感覺就像是不斷深思熟慮之後，說出一大段不會具有任何傷害力的制式答案。

結束時趕上前遞名片自我介紹，只有提到坎貝爾那段她終於展露了笑容，然後就叫我跟助理連絡專訪事宜。助理沒多久發email給我，說可以看看八月有沒有機會，讓我抱持著一絲絲開心的希望，不過以布雷納德的說話特色，我想如果有幸可以專訪到她，應該也會是一場中規中矩的對話了。